【茨酒】止步不前

是后续,前文见 好奇心   

 半年更一回说的就是我...!这两天晚上挤出来的摸鱼时间没得画图,又写了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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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逐渐回暖,人们陆陆续续脱下厚重的衣服,又到了樱花盛开的季节。距离他们相识的那天,已过了三个月有余的时间,可他们之间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是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正如茨木一开始所说的那样,他们的关系仅仅停留在“朋友”上。坦白而言,虽然茨木仍旧有空就来店里坐几个小时,现在还盯人盯得明目张胆毫不掩饰,但至少在行为方面,茨木并没有过多的越界举动。就连刚认识的那个被茨木带回住处的晚上,也真的就被人领着,参观评价了一圈。

    当晚,酒吞直到躺在自家床上盖好被子,才突然反应过来,捂着脸哀叹自己这是中了什么邪,真的花了一整晚的时间陪人聊咖啡艺术,最后居然还莫名其妙地被对方亲自送回家,天知道自己比起咖啡其实更喜欢喝酒。此时的酒吞并没有考虑到,自己的住址也顺带在认识的第一天就暴露了。


 

    店门附近正好有一棵年岁颇久的樱树,风拂过树上盛开的花朵,带着粉色的花瓣悄然停在了束起来的红色长发上。酒吞对此并未发觉,他正忙着让店员清理门廊上飘散进来的樱花瓣,自己也回到吧台做着营业前的准备工作。忙碌过后的一次低头,头顶的花瓣才慢悠悠地落到酒吞正撑在吧台的手背上。

    手背细软的触感带来的些许痒意让酒吞微微愣神。第一批顾客还未到来,他轻捏着那细小的花瓣,不自觉地看着那个角落的座位发呆。酒吞想起了茨木头发留在指尖上的触感。

    认识不久后酒吞就摸过茨木的头发,当然这也是酒吞早在正式结交前就想做的事了。那天,或许是暖色灯光下那头蓬松的短发太过有吸引力,酒吞没有想太多就伸手揉了揉,细软发丝在手掌中的触感像在抚摸小动物一般,心中升腾出一种难以言表的柔软情感,甚至还有一丝不该出现的熟悉感。

    可马上酒吞就尴尬地把手拿开,毕竟他们刚认识不久,再说有部分人似乎是相当不喜欢他人触碰自己的头发的。被揉了脑袋的茨木稍微愣了一下,抬头便看到酒吞正一脸不自在,抬起的手仿佛不知道该怎么放才好。

    就在酒吞犹豫着是要道歉,还是要说些什么扯开话题打破僵局时,停在半空中的手就被人抓住了手腕,发丝柔软的触感重新出现在自己的手心。

    他的手被对方握着重新带回那个毛绒绒的头顶,茨木嘴上带笑地问他,挚友是喜欢我的头发吗?语气中带着些许期待。他看到那头白发的主人眼睛里闪动着光,似乎在为刚刚那突如其来的亲近行为感到欣喜,他甚至还感受到茨木的头在手中轻微地蹭了蹭。

    酒吞整个人僵住了一会儿,又突然加大力度重重地揉了几下手掌下的脑袋,胡乱应了几声便挣脱茨木的手,找了个借口离开了。逃离角落那个座位的过程中,他暗暗啧了一声,耳朵发烫的感觉提醒着酒吞,自己的耳尖该是红透了。

   茨木的存在渐渐渗透进自己的生活,从发呆中回神的酒吞发现了这个问题。除了在茨木需要加班的工作日,其他的时间,他们基本都能碰面,不见面的日子里,自己的手机消息提示也从没停过。酒吞的朋友不少,但对茨木却有种不可思议的熟悉和亲近感,这几乎不可能出现在一个仅仅认识三个月的人身上。甚至可以说,这种过分的亲近感在以往的朋友身上,都未曾出现过。

    虽然一直是一副强势自信的模样,可他知道,缺乏安全感的自己并不是容易与人建立亲密关系的人,而酒吞把这归因于不太完满的童年生活。

    忙碌于自己新公司生意的单亲父亲并未在童年时对酒吞投入多少关注,独自一人呆在空荡荡的房子里看着黑暗中亮着的电视荧屏,是他童年里最强烈的记忆。

    后来公司慢慢趋于稳定,父亲重新建立了家庭。成年后酒吞从家里搬了出来,父子两人的关系也永远定格在每月例行的问候电话中一声“父亲”后的沉默无言了。

    在一场没有结果的单恋后,酒吞放弃了原本的工作和城市,回到曾经住过的城市开了一家咖啡厅。那位被他追求的黑色长发的女性,在拒绝他时甚至直言,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至于为什么喜欢喝酒的酒吞开的是咖啡厅而不是酒吧或者酒馆,是因为中学打架时,一次意外的颈部受伤导致他现在对烟味无比排斥,每次吸入都觉得喉咙发痒。

    在新城市里,毫无相关经验的创业,一开始自然是不太顺利的,不过在过往的好友荒川的帮助下,店铺也渐渐进入正轨,联系了以前的熟人,也有了新的交际圈。直到两年后的现在,即将三十岁生日的自己,认识了茨木。

    他喜欢和茨木相处的感觉,不排斥甚至是喜欢与之进行肢体接触,对方 似乎也相当热衷于此。一同行走时偶尔从肩膀上传来的体温,让酒吞陷入一种从未感受过的安心感,仿佛从一开始他就应该在自己身边,四处飘荡的灵魂终于找到了一个依附的地方。

    那两个做兼职的小姑娘曾经在下班后偷偷地问过酒吞,他们两个是不是在一起了。酒吞摇了摇头,坦言他和茨木只是朋友,然后有些好笑地看着她们带着一脸可惜的表情,又凑到一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悄悄话,环抱在胸前的手臂微不可见地收紧了。

    两个人一开始就建立在“朋友”的基础之上的关系,当然只能止步不前。他应该是喜欢茨木的,这是酒吞最近渐渐明白的事实,但他不知道茨木是怎么想的。每天挚友挚友的叫个不停,让酒吞也就一直跟他保持着所谓的朋友关系,从他口中蹦出的过于直白的话语和亲近的动作偶尔让酒吞感到有些动摇,但也仅仅只是动摇而已。

    想到这里,他又开始烦躁起来了。皱着眉头的酒吞身上自带一圈生人勿近的气场,店员们仿佛感受到了老板今天的低气压,一个个都专注于自己手上的工作不敢打扰。

 


    看到茨木的加班消息时已经是下午了,信息上说为了明天的调休今天要努力工作,后面还跟着一串浮夸卖萌的表情。酒吞自然是不知道,茨木的下属不经意在茶水间瞄到了桌面上亮着的手机,看到在公司里不苟言笑脾气极差的自家上司在聊天界面发出去的那一串欢快表情时,所露出的震惊模样。

    明天是酒吞计划了有一段时间的三十岁生日的旅行,前些时间他不经意地问起茨木有没有兴趣一起去,本来以为因为工作而时间不太自由的茨木会拒绝,没想到对方激动地抓着自己的手,一脸兴奋地直接答应了下来,甚至还一脸自豪地说自己积累的假期绝对充足。于是一个人的旅行便变成了两个人。

    不知道加班到什么时间的茨木在上了飞机之后,没过多久就睡着了,头歪歪扭扭地摆着,被酒吞捞过去靠在肩膀上。听着耳边不时小声叨念着挚友真好挚友真帅的没营养的梦话,酒吞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没说什么。他看着白色睫毛下隐约透出来的青黑色眼圈,自暴自弃地想着现在这样的关系可能也挺好的,止步不前那便停在这。只是,有几缕茨木的头发钻到了他的衣领里面,脖子和心脏都有点发痒罢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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